梁世杰听闻这杨志是那太宗皇帝之时名将杨业后人本是有三分欢喜,后见其人确实有真本事,便提拔其做管军提辖,对其却也是寄予厚望,即便是其身受大名军中老军头们的排挤,梁世杰却也对其维护有加,原本却也有今年生辰纲要借重此人的用意,梁中书素来有识人之名,也不是不晓得这杨志的好处与短处,可是留守相公对此也是无可奈何,在留守相公看来这武夫之辈本就是会拳脚的粗人,杨志此人长处就在懂的拳棒,对世间的门门道道知晓不少,做人不精细这本就在留守相公的意料之内,可是梁玉突然一分析却也是这般的回事。
梁世杰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绝非死读书不知晓变通之人,梁世杰清楚的很,欲做大官这见识万万是少不得,随机应变的本领也是不可缺,自家之子能有这般的见识,却也难得,自己自然是高兴的很,也想瞧瞧自家儿子推荐之人是何等人物,可否真的为自己分忧。
梁玉今儿来的可比自家爹爹来的早的多,这校场梁玉自重生以后倒是来的勤,梁玉前世之时听闻大宋禁军堕落腐化,根本就是不堪一击,女真南下时常常以数千军破宋军数万甚至十数万之众,宋有生军力在短短时间内为女真人击溃,最后女真人兵临城下,宋投降,文明毁于一旦,百姓受尽苦难,屈辱。汉人经历了历史最屈辱的历史时刻,说到底还是朝廷无能,军人无能。保护不得自己的父母妻女。
梁玉原本是看不起这些受国俸禄却不可为国分忧的吸血虫,梁玉因性喜武人,来的此处勤,却发现大宋之军虽然腐化无比,这里也是这般,可是因此地靠近边塞,为国防第一线,军队倒也不是完全无战斗力,虽然梁玉未参过一天军,却也感觉的到,此处之兵倒也不是无可救药,若是好生的整顿未必无一战之力。
在梁玉看来虽然国朝经营百年的禁军在凶猛的敌人面前一击既溃,但是后来自发组成的义军如“八字军”及后来匆匆组建的四大将军队却可力抗女真,甚至能胜之,却也说明那女真人不是天兵天将出生,还是杀的得,击的败,若是好生的整顿这些兵马,来日也未必不可一战。
不过在梁玉看来这是日后之事情,今日却得解决眼前这个事情,自己既然做了梁家子,就不可看得自家父亲的东西被人打着“替天行道”的名义给打劫了去,起码梁玉知晓若是当朝多些自家爹爹这样的能吏,国朝的事情也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,国朝之事败于党争,一切以此为出发点,国朝如何不乱,眼前繁华不过表象。谁若入朝都为党争,刷新朝政不过附带之举。能不能行还是未知之数,越是如此,国朝地方更要自家爹爹这般的能吏。
留守相公还需要稳当的坐下去。
梁玉对这个时代旁的不知晓,可是对于杨志此人还是知晓的很,书中都写得明明白白。勇武一时,性格暴躁,难成大事。
这便是梁玉对那杨志的印象。梁玉知晓自己总不得提醒杨志那黄泥岗上的故事,那七个人吧,先不说自己解释不了,那杨志也未必信得,若是日后真的成验,那自己更脱不得身,很多人会盯上自己,那真是得不偿失,再者此处往东京,路途贼人众多,即便能平安过的那黄泥冈也未必过的黑泥岗,既然如此那只得再寻良才。
梁玉此乃穿越后第一次参与大事,自然是兴奋的紧,老早便带着史文恭来到了校场。待自家爹爹来了之后便依次坐在自家爹爹的身边。梁世杰见自己的儿子能来的比自己早倒也是欣慰的很,国朝亲贵子弟纨绔如何,梁中书知晓的很,相比之下,虽然自家的儿子书读的也是不怎般,生性变的逐渐喜爱结交武人,但却也安分守己。恭谦孝顺,稍加磨练,来日未必不可撑起门户,甚至光耀门楣。
梁世杰慈爱的望了梁玉一眼,笑道“玉儿,近日书念的如何?可有不懂之处?大名虽然远离东京,可却也有名学宿儒,若有何不明之处,但可请教无妨。”
梁玉忙道“父亲大人便是饱学名士,孩儿纵然有何不明之处,求教父亲便是,如何能舍近求远。”
梁世杰呵呵一笑,不在言语。心中却是欢喜的很,梁世杰少年得志,却也是自负的很,被自家的孩儿所推崇,却也是高兴的很,只是出于气度,嘴上不能表现什么。
梁世杰看到梁玉身后一黝黑的大汉,笑道“玉儿,看来你确是十分看重史侍卫,只是待会却要看他的本事了。”
那黝黑大汉自是史文恭,史文恭忙翻身拜道“禀报恩相,小人蒙衙内提拔,得以进恩相父子之下做事,本就当以死相报,今更得衙内赏识,欲托于大事,小人自当万死不辞。”
梁世杰淡淡的笑道“待会便看你的本事。”
校场之上,李成,闻达,索超等军中大老早早便到,分坐于梁世杰之旁,那杨志也早早到了,本来在这大名府谁人敢来的比留守相公还晚?
梁世杰笑道“今太守府有新手侍卫一名,唤做史文恭,勇武无比,本官欲重用,但是军中有规,无真本事者不可身居高位,诸位为大名守奖,国之栋梁,今日本官与尔等一起为国选材如何?”
在场诸人除却那李成外,无人知晓那生辰纲之事,只是隐约知晓,留守相公今日而来是为考教一人,一人为留守相公府新来侍卫,一位为留守相公提拔于配军之中的那青面兽杨志。
那杨志早便在次比斗过,虽然此人为大名军将所不喜,但却也无人不承认其真本事,索超素来为北地悍将却也只得平手,战下去胜负还未可知,那杨志却为有真本领之人,至于今日留守相公府之人,一些军中之人也略微探听一二,知晓是闻达的故旧,是有闻达引荐于梁衙内。一时间众人也不甚明白这其中的仔细,只是知晓,今日这般大的阵仗,留守相公这等人物亲来校场,起码是有人要欢喜了,定然高升。只是此人为何人,却不知晓,反正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也做不得假,众人只管看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