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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二章 暗潮汹涌

    手机铃声将绝情剑自沉睡中惊醒,绝情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惬意之极,小心地挪开女孩纠缠在他身上的粉臂玉腿,离开这样缠绵的温柔乡还真需要一定的意志。

    “喂?”绝情剑压低了声音,尽量不打扰女孩的睡眠,小声问道,“是飘零啊,一大早有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清冷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了房间,清晰地照亮了绝情剑逐渐蹙紧的剑眉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好的,那我……半小时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“剑,有什么事吗?”绝情剑的声音终于把熟睡中的女孩吵醒,轻轻地坐了起来,虽然以锦被遮住了胸前美丽至极的山峦,但仍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,一头乌黑的秀发如云瀑般垂挂下来,散乱里透着几分慵懒的妩媚气息。

    绝情剑不由看得双目发直。

    “你干吗?”女孩像受惊的小鹿,娇羞不堪地越发拥紧了身上的锦被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羞声道,“这样看着人家?”

    一丝得意的微笑在绝情剑的嘴角浮起,心里忽然荡起一股江山美人尽在怀抱的豪迈,他终于能够稍稍体会,当年的吴三桂何以会为了陈圆圆而冲冠一怒了!有时候,怀拥心爱的美女,你就拥有了整个世界……

    深情地凝视着已经娇羞不堪的女孩,绝情剑缓缓地回来了床上,缓缓地掀开了锦被,又缓缓地滑进了温暖的被窝里,女孩滚烫的娇躯嘤咛一声贴了上来,紧紧地躲进了他的怀抱,幽幽的女儿体香沁入鼻翼,绝情剑只觉情动如潮、再难自禁。

    一夜温存、两情缠绵,一旦突破了最后的防线,女孩的美丽才真正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,其间的蚀骨销魂岂能以言语表述一二?

    绝情剑的魔手肆意地在女孩身上游走,峰峦沟壑、幽谷芳庭,无所不至,经过昨夜的羞涩,女孩明显已经熟络许多,在男人的爱抚下不再生硬,而是熟练地逢迎着男人的爱抚,柔若无骨的娇躯如缠绵柔丝,一圈又一圈地缠上了男人的雄躯……

    绝情剑长吸一口气,搂住女孩挺翘的香臀翻了个身,将女孩贴在自己身上,然后深情地凝视着她,柔声道:“香香,你真美,我绝情剑何其幸运,能得你垂青?”

    水暗香轻轻地吻住男人的嘴唇,阻止男人再往下说,稍顷才唇分,轻声娇喘道:“剑,别这样说,能够得到你的爱,才是暗香最大的福气,如果你真的怜爱我,那就好好地痛我爱我吧,让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,好么?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心忽然颤了颤,他的回应就是一个翻身将水暗香重新压在了身下,然后狠狠地动作了一下!水暗香雪雪地娇呼了一声,轻舒玉臂紧紧地搂住了绝情剑的脖子,下一刻,大床开始富有节奏地摇晃起来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与水暗香春风又度之后,绝情剑才驱车来到依飘零的赌场,白云生和依飘零早已经在门口迎接了,两人的脸上都显出几分焦急之色。

    下了车,绝情剑急往两人身前走,问道:“怎么回事?飘雪的电话一直关机!”

    依飘零无奈地耸了耸肩,吁了一口气,哀声道:“谁知道啊?”

    绝情剑心里莫名一动,忽然说道:“飘零你仍是关心飘雪的,呵呵。”

    依飘零的表情僵了一会,才涩声道:“二哥还是先别取笑我,事情真的有些非同寻常呢,我姐她怕是有大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绝情剑的眉宇耸了耸,倏然问道,“是否昨夜发生的爆炸案?”

    “不只如此简单!”一边的白云生接过话题,凝声道,“昨晚发生的事情委实过于严重,非但死了许多人,更涉及四大家族中的三家,可谓错综复杂,朴逆迷离啊!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绝情剑的眉锋越发蹙紧,再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四大家族都是些什么货色了!凝思片刻,才问道,“我们进去说。”

    在依飘零的办公室里,两人将电话里听到的新闻原原本本地向绝情剑做了介绍,然后又把从早上开始遍寻依飘雪不得的情况相告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?”绝情剑深深地望着依飘零,沉声道,“飘雪是遭人绑架?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”依飘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,涩声道,“依林两家素来不和,极可能相互攻击!林家为了报复依家,很可能绑架我姐,因为依家就我姐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!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白云生忽然打断了依飘零的话,蹙眉说道,“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!也许另有隐情亦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绝情剑游目望向白云生,问道,“大哥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凝思片刻,白云生惑然摇了摇头,叹道:“我也只是一种直觉,具体却也说不上些什么,总之我觉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,如果飘雪果真遭人绑架,那么凶手是谁还真的难以确定呀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依飘零失声道,“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失踪而不闻不问吗?”

    “别急,小五。”绝情剑重重地拍了拍依飘零的肩膀,凝声道,“或许飘雪她只是去朋友那玩,恰好手机又没电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二哥!”依飘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,涩声道,“虽然我从小便和依家不和,但姐的习惯我还是清楚的,她从不在别人家里过夜的,从不!而且,黄河市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大事,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我,确保我的安全……呃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依飘零忽然惨叫一声,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,一边的绝情剑亦看得惑然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依飘零吸了口冷气,颤声道,“绑匪定是利用姐对我的关心,谎称我有危险骗她走的!否则,以我姐的机灵,绝无可能随随便便跟随陌生人走的,而且,定是因为关心我,她才失却了往日的镇定,居然连那辆法拉利没有牌照都没有发现!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心头莫名一沉,事情的真相很可能就是依飘零说的这样!

    “别自责了。”绝情剑轻声宽慰着依飘零,“飘雪冰雪聪明,定能逢凶化吉,安全归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铃铃铃……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手机忽然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“喂……哦,是心缘啊?早上好,呵呵。”

    “依依?哦,昨晚我没有回家,怎么,她上班又迟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绝情剑的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,凝声道,“那好,我马上打家里电话看看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,绝情剑按了家里的电话,但始终无人接听,渐渐地,绝情剑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,越来越凝重的阴云开始笼上他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老二?”白云生有些担忧地望着神色大变的绝情剑,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    吸了口气,绝情剑向两人勉强笑笑,说道:“没事儿,大哥小五,我先回家一趟,这事咱们回头再说,好吗?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白云生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有事你就先走吧,反正飘雪的事也眉目全无。”

    望着疾步而去的绝情剑的背影,白云生惑然地摊了摊手,说道:“不会是云依又出什么事了吧?看老二的脸色,似乎事情很糟啊。”

    一丝异样的表情在依飘零脸上浮起,叹道:“看来云家也很难置身事外了,昨晚的事,真的是要比预料中复杂得多啊。”

    出了依飘零的赌场,绝情剑驱车直奔自己在芙蓉路上的家。

    自从在奔牛俱乐部预支了薪水之后,他就分别在黄河大学校外和芙蓉路上买了两套房子,其中芙蓉路上的房子便是他与云依的温馨小屋。

    一路上,绝情剑不停地打着家里的电话,可始终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到了芙蓉小区,绝情剑匆匆停好车,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三楼,以最快的速度开门……

    浓烈的喧闹声陡然扑面而来,声浪几站将绝情剑生生震回楼梯。

    但绝情悬在半空的一颗心却是霎时落地,一丝微微的恼色流露在他的脸上,蹑手蹑脚地进了客厅。客厅里,云依只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小内裤在那里狂跳艳舞,各种夸张诱人的动作不断地以她婀娜动人的娇躯诠释出来……

    “啪!”绝情剑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云依挺翘的香臀上,云依似乎毫无所觉地继续大跳艳舞,但过了两秒钟,才陡然尖叫一声往前猛冲了步,赫然转身……

    待看清身后是绝情剑的时候,才松了口气,小手轻拍赤裸的酥胸,娇媚地白了绝情剑一眼,喧嚣的音乐声嘎然而止,云依这才嗔声道:“你是鬼啊?无声无息地,想吓死我呀?”

    绝情剑在脸上摆出无辜的表情,摊了摊手道:“小姐,麻烦你看看家里的电话好吗?那里有几个未接电话?”

    依言翻看了电话的记录,云依眨了眨美目,忽然纵体投怀,勾住绝情剑脖子,昵声道:“人家在跳操嘛,女人要保持美好身材的,那样才能永保对男人的吸引力。”

    绝情剑做出昏倒状,瘫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,不过,云依没事,这感觉真的很好。

    第十三章 愈演愈烈

    早上十点钟左右,一位中年人带着一名年轻汉子进了黄河大学校园,来到女生宿舍五舍寻找依飘雪,但门卫室的大妈很不耐烦地告诉他,依飘雪昨晚就跟人走了并且彻夜未归。

    中年人脸色惨然一变,便是还算挺拔的身躯亦是轻轻地颤。

    找了个没人的角落,中年人深锁眉锋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?木叔!”中年人身边的年轻大汉开始沉不住气了,眸子里透着骇然之色,“小姐要是真找不着,老爷会把我们生撕了的!”

    “别急。”中年人不停地揉着大阳穴,凝声道,“别急,让我想想,会有办法的!一定会有办法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如我们跑吧?木叔。”年轻大汉小心地看了看左右,忽然提议道,“跑到国外去,总比给老爷宰了要强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胡涂!”中年人冷喝一声道,“能跑哪儿去?你还能躲到月球上去不成?四大家族的杀手遍布全世界,只要你敢逃,哼哼,明天你就会变成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年轻汉子恨恨地捶了下手掌,懊恼道,“我看小姐八成是不保了,一定是被林家的人抓去了!一旦小姐有个三长两短,老爷一定会宰了我们俩给她陪葬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中年人摇了摇头,说道,“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,林家的人要想动她还真没那么容易!除了那小子,小姐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弱点……啊,嘶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木叔!”年轻人给中年人突然的表情突变吓了一跳,霎时缩紧了浑身的肌肉,莫名地警惕起来。

    “有了!”中年人狠狠地拍了拍双掌,狞笑道,“哼哼,我们找不着小姐,难不成还不会嫁祸于人吗?那小子就是最好的替罪羊!无论最终小姐的命运如何,以老爷对那小子的憎恨,嘿嘿,此事与你我再无相干了。”

    “木叔,你在说什么啊?”年轻汉子摸了摸头,被中年人说得云里雾里,“那小子又是谁啊?跟咱们老爷有过节吗?”

    “过节!?”中年人错愕了一会,忽然笑道,“嘿嘿,是过节,而且还挺大的过节呢!大头,你去召集几个兄弟,半小时后在宾馆房间等我,我先去查一查那小子的行踪,快去。”

    ######

    飘零赌场。

    白云生站起身来,向依飘零道:“既然今天不开张了,想来也不致有人来闹事了,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学校一趟,毕竟已经开学了,也该去上课了,怎样?”

    “大哥,你听我说。”依飘零跟着起身,劝道,“别念书了,念书有个屁用啊?跟我合伙干吧,准保你能赚下大把家录!如果只是读书,真是太浪费你这一身好功夫了。”

    白云生淡淡一笑,顾左右而言他道:“哦,对了,如果飘雪的事有什么消息,可以立即通知我,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。”

    依飘零脸色微微一白,叹息道:“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重重地拍了拍依飘零的肩膀,白云生转身出了飘零赌场,出门的时候,似乎看见一群彪形大汉正聚在远处的街角不知正在争论些什么?但白云生也没怎么在意,只是在路边的摊点上随便买了一包烟,就登上公交车返回了学校。

    他万万没有想到,在他刚刚登上公交车的那一刻,那群彪形大汉便停止了争论,开始鱼贯向飘零赌场围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咣!”

    大门被人重重地踢开,依飘零本能地感到危险的临近,霍然起身。但没等他掏枪自卫,寒光一闪,一柄锋利的小刀已经硬生生地插进了他的手掌里!

    “啊!”依飘零惨叫一声,以左手使劲地握着右手手腕,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,殷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右手掌心淋漓而下,滴落在地板上,那一刀,竟是自他掌心刺入,直透掌背!

    “木桶伯!”依飘零睚眦欲裂,厉声道,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想做什么?”领头的中年人阴阴一笑,忽然向身边的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,两名大汉立刻闪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依飘零,强迫他跪倒在地。中年人木桶伯这才冷漠地走到依飘零面前,蹲下身来,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颊,冷声道,“小子,是不是你将小姐藏起来了?”

    依飘零脸色剧然一变,眸子里倏然流露出刻骨的冷意,闷声道:“我没有!”

    “啊,我知道了!”木桶伯忽然怪声怪气地说道,“乐家家汽车炸弹袭击,还有百分百彩票中心惨案,都是你小子做的,对不对?啧啧,不错嘛,居然混成了赌场的老板了,嘿嘿,还这般大手笔,不简单哪。”

    依飘零的瞳孔霎时收缩,冷冷地盯着木桶伯。

    但在边上围观的一群大汉却是纷纷不屑地冷笑起来,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,便是木桶伯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。

    依飘零的瞳孔始又松驰下来,冷冷地瞪了木桶伯一眼,表情越发凄厉,阴声道:“你胡说八道,信口雌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”木桶伯冷哼一声道,“分明就是你小子绑架了小姐,快说,你把小姐藏在哪里?如果不说出……”

    狞笑三声,木桶伯使劲地扯住依飘零的头发,强行将他的脑袋抬起来,厉声道:“我会一块一块地割去你身上的皮肉,直到你说出来为止!”

    “你?”依飘零倒吸一口冷气,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?”木桶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狞笑道,“我怎么了我?”

    随着木桶伯的狞笑,他早已经捏在手里的小刀已经深深地一刀切进了依飘零肩头,然后使劲地搅,依飘零顿时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,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根根暴起……而木桶伯的脸上则浮起了一丝变态的笑意。

    就在木桶伯欲要割第二刀的时候,一把冰冷的声音忽然沉沉地传入了他的耳际。

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木桶伯顿了顿,这冷漠的声音低沉里竟然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霸气!难道是有高手前来?倏忽之间,木桶伯忽然弹身而起,临空转身、甩臂,手里锋利的小刀再次化作一道寒芒,直刺声音传来的门口。

    寒芒一闪即逝,木桶伯也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定睛一看忍不住赫然吃了一惊,在大门口正冷漠地站着一位英俊至极的年轻人,眸子里尽是那种莫测高深的阴冷神色,更令他吃惊的是,他明明看到自己的小刀已经没入了他的小腹,可是他却仍像个没事人一般,好端端地站在那儿……

    “二哥救我!”依飘零看清来人,忍不住张嘴求救。

    “放开他。”绝情剑冷冷地往大厅里跨入一步,沉重的气息令所有的人都心头一沉,好凝重的压力!

    “凭什么!?”木桶伯不由自主地退下一步,躲到已经自动排成一排的大汉身后,沉声道,“我劝你最好少管依家的闲事,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说一遍。”绝情剑再往前踏进一步,冷声道,“放开他。”

    木桶伯目透厉色,这还是第一个敢视依名的名声如无物的人!冷厉的杀意自他的眸子里掠过,从嗯喉深处崩出一个字来:“杀!”

    人影翻飞,厉喝连连。

    但只是瞬息之间,大厅里便已经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木桶伯甚至还来不及返身将小刀架在依飘零的脖子上,面前的纷争已经告一段落!吃惊地抬头前望,那可怕的年轻人仍然神定气闲的站在那儿,只是不经意间已经移到了触手可及的近距离……

    而他的那一众手下,则已经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他的四周,碜人的哀嚎声,还有触目惊心的惨状,令他浑身骤然冒起**皮疙瘩,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物,竟能在瞬息之间摆平六名依家好手的围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施水?”过度的紧张,令木桶伯的嗓音都有些变了,吃惊地望着阴冷如冰的绝情剑,他的心已经沉到了九幽地狱。此时此刻,他非常确信,眼前这可怕的年轻人要想杀死他就跟掐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简单……

    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。”绝情剑冷冷一笑,再往前踏上一步,“放人!”

    “放……放开他。”木桶伯陡然打了个冷颤,完全被绝情剑冰冷的气势所吓倒,回头向仅剩的两名手下道,“快放开飘零少爷。”

    绝情剑冰冷地望着三人,木桶伯三人则脸色如死,仿佛等待审判的囚犯,生死皆在绝情剑的一念之间!

    “滚!”直到绝情剑冷冷地吐出这个字,三人才如遭大赦,狼狈而逃。

    “多谢了,二哥。”依飘零神色苍白地直起身来,手掌上的伤口仍然在滴血。

    绝情剑蹙紧了剑眉,伸手扶住依飘零摇摇欲坠的身躯,沉声道:“这些人是谁?为什么要对你下此毒手?”

    依飘零的脸抽搐了一下,涩声道:“他们是依家的鹰犬。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眉锋越发蹙紧,幽声道:“我先送你上医院吧。”

    第十四章 渐陷其中

    接到依飘零出事的消息,白云生第一时间赶到黄河大学校医院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严重不严重?”远远地看见绝情剑在医院门口守候,白云生急走几步,来到绝情剑跟前,颇为自责道,“唉,偏偏我回校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真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,我们找个地方说话。”绝情剑目光扫了扫左右,然后走进了一处阴暗的角落。

    绝情剑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凝重,亦有几分冷漠,凝声道:“老五只是右手受伤,不碍什么事,但伤他的人是海河依家的人!”

    “依家的人?”白云生倒吸了冷气,惊道,“海河依家?”

    沉重地点了点头,绝情剑亦感到束手无策。虽然重生之后许多人事依然,但演化的过程和结局已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!当他在雪山上痛苦莫名的时候,才忽然发现,今世的命运和前世已经完全不同了,也就是说,今世并非前世的简单重复,而是未知的演变……

    “嘶……依家的人找老五做什么?”白云生沉吟片刻,忽然眉宇一耸,似是想通了什么般,霍然问道,“难道说老五他?”

    点了点头,绝情剑幽声道:“没错,老五确实跟依家有很大的渊源,他在九岁之前甚至还是在依家大院所长大……他是飘雪的同母异父弟弟,而飘雪就是依家唯一的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这是真的吗?”白云生吃惊地望着绝情剑,感到有些难以置信,他怎么也想不到像飘雪那么宁静可爱的女孩子,竟然会来自传说中的四大家族之一——依家。

    淡淡一笑,绝情剑轻叹道:“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,依家人认为是飘零绑架了他姐姐,还说是他制造了林依两家的血案,目的就是让两家自相残杀!这事儿……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白云生的浓眉深深地蹙起,凝思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老五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!他总是情绪激动,心里有什么都会形诸于外的人,而且,他根本不可能有实力策划乐家家赌场这样的汽车炸弹袭击血案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先不去说他。”绝情剑抬头,望着幽幽的天空,轻声道,“但我知道,飘雪定是他接走的!除了飘零,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让飘雪如此全无戒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?”白云生的眉宇跳了一下,吃声道,“老五混水摸鱼,借着林依两家焦头烂额之际,再乘势绑架飘雪,试图挑起更大的争端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这样对他有好处吗?我想不太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有好处。”绝情剑吸了口气,神色逐渐阴冷下来,冷声道,“飘零自小便在仇恨里长大,充塞他整个心灵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!毫不夸张地说,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雪恨,而报仇的对象就是——海河依家。”

    白云生的神色亦阴沉下来,冷声道:“老五他这是在自取灭亡,凭他一人之力怎可能斗得过偌大的依家?”

    “未必。”绝情剑幽幽一笑,蓦然说道,“据我所知,还有一人在极力支持飘零,而这恰恰亦是我最担心的,因为那人完全有能耐策划乐家家血案!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白云生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摇了摇头,绝情剑语气凝重:“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,一切都还只是猜想,只是大哥,我想这几天老五可能会十分危险,麻烦你多费点心思,保护好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没问题。”白云生点点头,问道,“那你呢?老二你该不是打算卷入其中吧?”

    “已经被卷入了。”绝情剑冷冷一笑,冷然道,“因为老五我已经得罪了海河依家,相信他们的报复马上便会找上门来了,我也得抓紧时间安排一下了,尤其是依依和得香香,得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。”

    世上事大抵如此,你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。

    绝情剑话音方落,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将手机放到耳际,绝情剑只是听了一下便始脸色剧变,莫名地阴沉下来。白云生的心便也跟着沉重起来,绝情剑刚刚挂断电话,便担心地问道:“老二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刚刚警察打电话给我。”绝情剑吸了口气,语气依然保持平静,“说他们在十分钟前收到依依的报警电话,赶到我家里的时候,依依已经不知去向。”

    白云生的浓眉越发蹙起,心里暗叹这真是多事之秋,怎么两个兄弟都惹上了天大的麻烦?叹息道:“难道是依家的人干的?”

    冷冷一笑,绝情剑使劲地握紧了双拳,指关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喀喀脆响,寂静的角落里响起他幽冷的低音:“无论是谁,胆敢伤害我的女人和兄弟的,哼哼……”

    白云生的瞳孔霎时收缩,有些异样地盯着绝情剑。

    他忽然间觉得绝情剑好陌生,尤其是听到“哼哼”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崩出来的时候,他分明清晰地感到了浓烈的杀机!还有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气……可是,无论怎么说,老二都不是黑社会的,他怎么会有这般的枭雄气势?

    “大哥,我走了。”绝情剑收敛气势,凝声道,“飘零就拜托你了,我这就去找香香,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绝情剑已经头也不回地拐进林间小道,倏忽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望着绝情剑消失的方向,白云生惑然地摇了摇头,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,但愿不要闹出什么不幸的事来才好!唉,安全第一呀,老二……

    绝情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女生宿舍四舍前的时候,正好遇上场面空前的格斗。

    由于已经开学,学生已经纷纷返校,所以这场格斗引来了众多的学子驻足围观,场面煞是壮观。

    绝情剑只是掠了一眼,便蹙紧了眉头,不过心里的一块石头却是落了地。

    斗场的中央,赫然便是那次麦当劳相遇的杰克,这厮脚下正迅速而飘忽地移动着,双拳交叠防护脑袋之前,摆开典型的西洋拳架势,在绝情剑看到的那一瞬间,正好轻巧地避过一名大汉的直拳袭击,然后狠狠一记下钩拳,击中了大汉的下巴,那大汉顿时像截木头般仰天栽落在地,霎时惹来围观学生的一片哄然叫好……

    而在杰克的身前左右,早已经倒了不下三名大汉,显然,他已经逞了不短时间的威风了。

    绝情剑拔开人群,大步走进斗场,直直地走过离杰克很近的距离,杰克几乎条件反射般向绝情剑迎面一记凶狠的直拳,隐隐间,似乎听到身后美女传来一声惊急的娇呼……

    忽然间,杰克感到自己的铁拳被钢板嵌住了般硬生生止住了凶狠的攻势,细看,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握在了掌心!使劲地挣了挣,居然纹丝不动,霎时间,杰克便羞红了脸……那红艳,跟猴子屁股有得一拼。

    “嗨。”绝情剑向杰克点了点头,“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剑。”一直在旁边焦急地观望的水暗香终于冲到了两人的旁边,连声道,“杰克他是在帮我,你别怪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绝情剑向水暗香投入了然的一瞥,还是向杰克再谢了一次,“再次感谢你,有时间我再请你吃麦当劳?嗯哼?”

    “吓死我了。”水暗香这才神色缓和下来,拍了拍酥胸,娇声道,“这些都是什么人啊?不由分说就想抓人家,幸好杰克在,不然我……”

    有些忧伤地望了望绝情剑,水暗香的美目不由得有些红了,轻声道,“怕是我就再见不到你了呢?”

    围观的学生纷纷发出嘘声,原来是校保安在确定万事大吉之后终于“适时”出现了,将倒地动弹不得的四名大汉连拖带拉地弄上了车,当然,当事人的杰克和水暗香也不免被连带着邀请。

    “剑,我可以这样叫你吗?”杰克在车上向绝情剑友好地笑笑。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绝情剑学西方人的样子耸耸肩,“只要你喜欢。”

    杰克摆了摆脑袋,忽然问道:“剑,你的功夫很棒,请问是少林功夫吗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绝情剑淡然摇头,“少林功夫博大精深,岂是我辈凡人能学的?我所学的不过是街边杂耍的江湖技艺而已。”

    杰克愕然。

    娇俏地伏在绝情剑怀里的水暗香闻言却是忍不住偷偷一笑,原来爱人撒起谎来亦是这般认真的,不过这样荒谬的言论也只杰克这样的老外才会相信。

    再没心思跟杰克闲聊,绝情剑抱着水暗香却是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已经打定注意再不跟黑道有任何纠葛了,但有句说得好,有人就有恩怨,有恩怨就有江湖,人就是江湖,你怎么摆脱得了?真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,难道终究仍是不免要沦入江湖么?

    第十五章 密宗禅门

    依家能够如此之快便找着自己的弱点,这都在绝情剑的意料之中!毕竟,四大家族的盛名可不是偶然得来的,而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,有多少曾经与他们并称一时之雄的家族已经销声匿迹!?

    但绝情剑一点也不惧怕他们,前世不会惧怕,今世亦同样不会惧怕。在他的前世,若非最后关头四大家族摒弃前嫌全力对付他,只怕他早已经将四大家族灭在手里了。

    绝情剑很清楚,依家和林家的矛盾才只刚刚开始。林家刚刚遭受重创,绝无可能善罢干休,一旦展开他们的报复行动,足够依家头痛了!而现在之所以两家仍然保持着暂时的和平,定是因为此事委实过于错综复杂,令两家亦不敢轻举妄动,没得到头来拼得两败俱伤,反倒成全了他人。

    区区校园保安自然是不可能问得出什么,最终也只能是将肇事者送交警局了事。末了还假惺惺地叮嘱绝情剑等人外出要注意安全。

    出了校园保安处,绝情剑带着水暗香直奔校医院。

    病房里白云生正和依飘零闲聊。

    “大哥。”绝情剑淡淡地望着白云生,说道,“麻烦你陪暗香去买点水果。”

    白云生略微惊异地掠了绝情剑一眼,但马上便世故地意识到,绝情剑定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依飘零交谈!点了点头,淡然道:“也好,暗香,那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水暗香浅浅地笑笑,和白云生相继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“二哥!?”依飘零有些惊异地望着绝情剑,凝声道,“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?”

    轻轻地走到依飘零床前,绝情剑深深地凝视着依飘零的双目,依飘零亦毫不避让,诚挚地回望着绝情剑。

    “老五,实话跟我说,乐家家汽车炸弹袭击,是否你策划的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,依飘零予以矢口否认,毫不避让地凝视着绝情剑,沉声道,“不过,如果我有这个能力,我也会这么做的!只要能够击跨依家,什么风险我都愿意冒,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。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眉宇霎时蹙紧,无论如何,依飘零都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好吧,我相信你。”绝情剑凝重地点点头,“我师兄现在哪儿?我需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!?”依飘零霎时倒吸一口冷气,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绝情剑,“原来你已经知道?”

    淡淡一笑,绝情剑望着依飘零,说道:“我早知了,只是你身边缺个人保护,所以一直没有说穿,不过现在,我需要我师兄来保护暗香。”

    脸上露出赧然的笑容,依飘零心里却是惊出一声冷汗,幸好自己早有准备,不然那傻兮兮的大喇嘛被绝情剑一问,什么事情都漏宝了?

    “二哥,我也只是一时见猎心喜,你知道的,像二哥师兄那样的高手,谁不想留住呢?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绝情剑不无讥讽地望着依飘零,“怕是他傻兮兮的好骗吧?哈哈,他现在哪儿?”

    “我在福寿楼给他订了个套间,他没事就在里面参参禅拜拜佛什么的,绝不会外出乱跑的。”依飘零望着绝情剑,忽然问道,“二哥如此好的功夫,想必尊师更是天外高人了?唉,要是我也能拜这样的高人为师,那该多好啊?”

    依飘零言毕神色黯然,颇有些落寞之意。

    轻轻地拍拍依飘零的肩膀,绝情剑宽慰道:“所谓人各有命,任何人的命运都不见得会比别人好到哪里去?关键是自己的心态!以前我也一直患得患失,害怕失去生命里弥足珍贵的东西,可有些事情,该怎样他还得怎么样?与其在犹豫苦痛中耗尽岁月,还不如尽情投身其中,享受其间的酸甜苦辣……”

    依飘零有些惊异地抬头,望着绝情剑,轻声问:“二哥,老实说,我错看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绝情剑涩然一笑,“以前是否觉着我是个怨天愤地的无聊男?”

    依飘零呵呵一笑,对绝情剑的话不置可否,只是接着说道:“不过,现在的二哥令飘零极是欣赏,看来我以前极力劝阻你别和云家老二争二嫂,还是错了的!以二哥现在的脾气,怕是只要自己喜欢,天上的星月都想摘下来尝尝吧?”

    绝情剑闻言一颤,忽然间想起了林洋。

    水暗香确实是他绝情剑争来的,不过不是从云飞天手里,而是从林洋的心里争来的!不知道,小七现在何方?生活得又如何呢?

    “谁想摘天上的星月呀?”随着一把妩媚的娇音,水暗香婀娜的倩影已经走进了病房,望着默然不语的绝情剑嫣然一笑,娇靥上的情意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……

    “回来了?”绝情剑向水暗香报以深情的一瞥,再向白云生道,“大哥,那我和暗香先走了,晚上再来接飘零出院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白云生呵呵一笑,说道,“飘零待会就可以走了,我接他回寝室住几晚,你就忙你的吧,呵呵。”

    白云生暧昧的笑声,令水暗香忍不住羞红了粉脸,娇媚地白了绝情剑一眼,只是眸子里的喜意却是越来越浓,直欲将人生生融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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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来到福寿楼,绝情剑以依飘零给的钥匙开了门,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喘声瞬时扑面而来。毫无思想准备的水暗香霎时心跳加速,娇躯发僵,愣在门道里,不知是否应该跟着绝情剑继续往里走?

    绝情剑轻哼了一声,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谁!?”一声厉喝忽然自套房的卧室里冷冽地传来,“谁敢打扰佛爷的好事?”

    绝情剑搂着水暗香来到大厅,水暗香紧紧地将螓首埋在男人的怀里,绝不敢抬起来。身材高大的大喇嘛已经赤条条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,只是看到冷漠地站在大厅里的绝情剑,霎时愣住……

    半晌,大喇嘛始才欣喜若狂,像毛孩子欢喜无限地道:“师弟,你终于肯来见我了?哈哈,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,我还以为你真不肯见我了呢?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剑眉轻轻地蹙起,沉声道:“我为什么不肯见你?”

    大喇嘛呜了一声,有些不满地瞟了绝情剑一眼,闷声道:“你兄弟跟我说,你要我至少十天不能近女色才肯见我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绝情剑冷哼一声,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大喇嘛猛地拍了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一下,吃声道:“啊呀坏了,师父让你半个月里赶回喇嘛寺啊?现在都过去将近一个月啦!坏了坏了,这下坏了,师父一定又要关我至少两个月了,呜呜,两个月不能碰女色,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”

    绝情剑的眉毛越发蹙紧,按照前世的演变,此时的托勒密尊者应该还不知道他绝情剑的存在?又怎会派师兄前来寻他?难道说,师尊和云依一样,应为自己错乱时空回到了从前也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?

    忽然间,绝情剑很想回到拉萨的喇嘛庙,亲口问问他的师尊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他为什么会神迹般回到了从前?既回到了从前,那为何又有如许之多的事情已经完全异样?与前世再无任何痕迹可寻?

    “大师?”一把淫荡而又妩媚的娇音将绝情剑自沉思中惊醒,定睛看,卧室里冉冉走出一名赤身裸体的妖娆女郎来,粉躯玲珑浮凸、诱人心魄,那股烟视媚行的荡意直撞得人心猿意马、不自觉兴起男人本能的反应。

    “咦?”女郎看到大厅里的绝情剑,霎时美目一亮,欢声道,“帅哥也!大师是你的朋友么?要不要一起来玩3p?”

    绝情剑吸了口气,忍不住轻轻地蹙起眉头,同时感到耳垂隐隐一痛,却是怀里的水暗香悄然地掐了他一把,这可真是飞来横祸啊。

    “美人儿,佛爷爱你。”大喇嘛返身抱住赤裸的妖娆女郎,托起她的娇躯令她盘坐自己雄腰之上,然后缓缓下沉,摆出喜鹊上枝的欢爱造型,竟视绝情剑两人如空气般不存在,有滋有味地造起爱来。

    绝情剑摇了摇头,脸上浮起一丝无奈。

    他亦是出身密宗,自然知道在密宗门里,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与女人造爱,对密宗弟子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,当然,那需要男女双方自愿,强奸在密宗门里是被坚决禁止的。

    “剑,我要离开这儿。”水暗香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,虽然自己可以紧闭美目强迫自己不看那些难以入目的不堪场面,但却不能掩住自己的耳朵,将那些靡靡之音排诸体外,只能软语相求男人,带她快些离开此地。

    绝情剑亦觉得让水暗香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太合适,但他更知道不亦打断师兄的欢好,只得摇了摇头,搂着水暗香退出了大厅。

    “帅哥别走也。”身后兀自传来妖娆女郎的浪叫声,“一起来玩也……喔,大师,你好棒喔……”

    第十六章 出乎意料

    “暗香,你现在就和我师兄动身前往拉萨,假我会替你请好的,你就当是去高原旅行好么?”绝情剑望着水暗香,伸手理顺她额际飘落的一缕乱发,眸子里柔情无限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水暗香不舍地搂住绝情剑粗壮的脖子,这样总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全和惬意,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便再无惧任何可怕的东西,“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?”

    轻轻地在水暗香粉脸上吻了一下,绝情剑又掂了掂她的俏鼻,轻声道:“我很快就会来和你会合的,到时候带你去游布达拉宫,寻找文成公主留在高原的遗迹,好么?”

    水暗香扑闪着美目,定定地望着绝情剑,其实她是知道的,绝情剑留下完全是为了寻找云依,小嘴嚅动了数下,她终是什么也没有再说,只是送给绝情剑一个热吻,转身上了开往机场的小车。

    男人的心靠哭靠闹是无法占有的,唯一能够起作用的就是柔情。水暗香始终深信,她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爱绝情剑,所以,绝情剑一定是她的!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……

    大喇嘛艰难地将长大的身躯蜷进车厢里,复又探出半个脑袋,冲绝情剑喊:“师弟,你可要快点来啊,别忘了向师父替我求情啊……”

    绝情剑不予理会,望着迅速远去的小车,掏出一支古巴雪茄,慢条斯理地点上……

    现在,该是寻找云依的时候了,无论是谁?如果胆敢动了他的女人,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做人!

    一辆加长的林肯悄然停在距绝情剑不远处,车门打了开来。

    绝情剑冷漠地转过头来,正好看到神色冰冷的李煜从车里走下来,似有莫名的怒焰在他眸子深处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“绝情剑!”李煜的声音里透着难以遏制的愤怒,“你是怎么照顾的依依?她人呢?嗯!你怎么可以让依依出事!怎么可以?”

    绝情剑缓缓地吐出胸腔里的浓烟,神色冰冷地瞥了李煜一眼,虽说绑架云依的十有八九可能是那个依家的鹰犬,但亦不能排除李煜这厮混水摸鱼的可能!自己得不到的,亦绝不肯别人得到!

    想到这里,绝情剑的目光霎时阴冷下来。

    李煜吸了口气,似是为绝情剑阴冷的神色所震慑,闷哼道:“我们老板要见你。”

    夷然无惧地上了加长林肯车,绝情剑的目光毫无阻硬地停落在傲然端坐车厢里的中年人脸上,这中年人绝情剑绝不陌生,赫然便是黄河云家的家主云隐龙。云隐龙头发梳得油光滑亮,蓄着两撇精致的小胡子,长相斯文白净,粗看去,赛似二三十年代的富豪士绅,绝不类现代人。

    在云隐龙的身边,冷峻地陪坐着一个老头还有一个粗豪大汉。

    老头的目光似乎漫无焦点,似乎又无所不在!绝情剑的眸子却是霎时缩紧。符标!?这两个字清晰地在绝情剑脑海里浮起,云家首屈一指的高手,不但一身阴毒功夫极其可怕,更使得一手神枪,是位极难缠的人物。

    另一位粗豪大汉绝情剑亦不陌生,在前世可谓老相识了。

    练钢!拥有可怕的横练功夫,几乎所有的冷兵器都对他不管用,而且绝对令人吃惊的是,这厮还练就了可怕的轻身功夫,行动比猿猴还要敏捷!与段铁并称云家二将,堪称云家的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:“绝情剑,云依根本就是被云隐龙关起来了,并非依家所劫持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

    黑暗中,绝情剑淡淡地应了一句,似乎对李煜的话一点也不感到吃惊。

    “你不信?”李煜忽然有种被人看轻的愤怒,愤声道,“你认为我在撒谎?”

    “不,我相!”绝情剑的声音冷漠依旧但却透着弥定,“从李兄的嘴里说出来,我又怎能不相信?”

    李煜的眼神闪烁不定,从心里涌起一股处处落在下风的无奈之感,忽然沉声道:“你凭什么信我?凭什么断定我不会撒谎?”

    “嘿嘿……”绝情剑冰冷地笑笑,沉声道,“就凭李兄身负的泣血仇恨!你需要有人助你完成报仇雪恨的大业,而我无疑是就是最佳的助力,所以,你断然不会撒谎欺骗我。李兄,我说的可对?”

    李煜默然。

    半晌始才阴冷地说道:“你似乎什么都知道?绝情剑,你到底是什么人?我绝不相信你只是个来自农村的普普通通的大学生!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不是。”绝情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,被李煜一句话勾起了前尘往事,颇有些落寞地说道,“不过说来你也不会相信,更不会明白!不错,我知道李兄的家世还有李兄身负的血仇便是了,云隐龙,确实该死一万次!如果不是令尊过于重情重义,相信眼下云家的一切应该属于李兄所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知道!?”李煜惊悚莫名,震撼之极地望着绝情剑,吃声道,“没有可能的,绝没有可能的!我爹临死之前,除了告诉我之外,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,绝不会的!绝情剑,你到底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是什么人,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?”绝情剑幽幽地叹息了一声,“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你我的立场,我绝无意将李兄的身世透露给任何人知道,更无意以此要挟李兄!否则,相信李兄此时已然尸冷多时了!”

    李煜吸了口冷气,心里却不能不承认,绝情剑所说的都是事实,他只需要将自己的身世转告给云隐龙,那么自己将肯定再见不到明日的太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