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小说 > 其他小说 > 囚奴 > 第18章
    依稀那风将她身上的淡兰草香吹入车内,鼻低盈香。

    饶有趣味的勾着唇,眯了眸半晌才对那属下道:“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无法忽略身上寒潭般的目光,拂影微偏了头,对他笑道:“车外月色正好,何不出来赏月,莫要错过这般好时光。”

    侧脸优美如玉,眼睫浓密若扇,清澈如山风的眼底滑过几丝狡黠。

    轩辕菡似笑非笑,果真起身走了出来,一身黑衣如墨,夜风吹来,衣角翩飞。

    拂影以为必定好要一番计较,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,心中不由微叹,闪身腾出一块地方,坐了下来,双腿搭下车身,风一般的随车摇晃。

    墨色的夜带着丝丝凉意,吹去心中不快,竟有些忘形,拍了拍身旁的地方,回头对他笑焉如花:“坐啊。”

    黑暗的夜,那笑容昙花一般的美丽。

    扫了她身旁空出的地方一眼,微微皱了皱眉,却扫到她眼中希翼,怔了怔,果真优雅的坐了过去。

    清风拂面,吹起散落得发丝,畅快异常。

    身旁枝叶葱郁匆匆而过,她随手摘了一片,含在唇间,敛眉低眸,清脆的乐音悠悠而响。

    像是山涧潺潺清泉,月色下波光粼粼,掠起潋滟水光。

    像是鲜花吐蕊,芬芳剔透,鼻底盈香。

    无尽言语中,却透着说不出的哀伤。

    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色阴影,红唇翠叶,纤细白皙得指散发朦胧光晕。

    他突低头看她,深潭的眸中暗流涌动,遂又飞快消失,不留痕迹。

    一曲终了。

    他淡淡问道:“这是真么曲子?”

    虽是疑问,语气中却没有应有的恭谦,像是命令她说般,拂影有心不说,却扫到他眼中的不耐烦,抿了抿唇才不情愿道:“倚危楼。”

    闻言,他不以为意的挑眉。

    拂影心中不快,不服气的辨道:“伫倚危楼风细细。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谁会凭栏意。这首曲子由此而来。”

    话一落地,便有些后悔。

    他已然冷了脸,嗤笑开口,声音冷洌:“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是么?”

    眼光一闪,已见寒意,抬手勾了她的小巧下巴。

    拂影情不自禁的一躲,他却粗暴的攥住,她吃痛得皱眉,他却已凑近了,几乎鼻尖相碰。

    幽深的眸望不见底的寒冷,直直刺骨,他勾起唇,似笑非笑:“好大的胆子,竟还敢想着别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拂影别过脸,淡淡道: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他冷哼,甩开她,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她,薄唇轻启,声音冷得让人直打寒颤:“记住,除非那颗红莲自行消失,你这一生都只是我的女奴。或者……”他轻笑,邪魅异常:“下一世,再下一世呢。”

    微微拂袖,他面无表情的进了车厢。

    夜风清凉依旧,却突如冬日风暴,刺骨而来,宛如直坠冰窟。

    进到车里,他已睡下。

    头枕支起的胳膊,乌发顺滑泄下来,散满了软毯。

    臂膀宽阔,腰身如束,双腿修长。

    夜明珠散发幽幽蓝光。

    找了一个角落也就睡下了,却是夜不能眠,辗转反侧间,天已大亮。

    走了一夜才到达目的地,轩辕菡在那里有府邸,也不用住店,刚刚下车已有看守的人迎出来。

    街上人来人往,车马如流,喧闹声声,处处透着热闹的生活气息。

    眼前却是一扇高大的朱红大门,像是刚刚上过漆,门环也似才换过,这里并不位于闹市,依稀有些偏僻,却清冷孤傲,像它的主人一般。

    一个灰白法的老者弓起身子在门口迎接,见轩辕菡下车,忙迎上去,激动的双手捂所摆放,只笑望着,干哑得道:“院落已经收拾干净,主子放心入住就是。”

    轩辕菡冷淡的点点头,越过他独自进了门。

    蓝墨随后上前,笑道:“钱叔,午膳简单点就好,最近主子喜素。”

    钱叔忙点头称好,目光落到跟上来的拂影,微微一诧,转脸看向蓝墨:“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蓝墨一笑,淡淡道:“这位是楼姑娘。”

    一听“姑娘”而字,钱叔已明拂影身份,眼中惊诧却有增无减,复又看了蓝墨一眼,蓝墨郑重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这才笑着迎上去,热情异常:“楼姑娘请,厢房已经准备好了,请姑娘歇息片刻就可以用午膳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诸多小动作,拂影自然看在眼里,无心理会,随他进了院落。

    路上,钱叔受礼的跟在拂影身后,蓝墨他们已经去了别处,身后也只有他一人。

    两旁绿树葱郁,暗香扑鼻,故意放满了脚步与他并肩而行,柔柔笑道:“钱叔,这里可有什么热闹的地方么,奴家想裁些衣物,不知去哪里呢!”

    楼家的绸缎庄遍布大半个北方,这里,也应该有的吧。

    那钱叔却并不直接回答,眼眸一转,恭敬笑道:“姑娘言重了,小老儿虽在这住了大半辈子,却一直在替主子看护院落,一些新的店铺小老儿并不知道,我想姑娘还是请教蓝丫头比较妥当。”

    闻言,拂影气闷,复又笑道:“钱叔服侍轩……主子已经多年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”钱叔感叹一声,怅然道:“大半辈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钱叔一定知道主子诸多喜好,奴家想好好服侍主子,不知钱叔有什么提示没有?”